我被病娇女友爱的死去活来63.像那时一样
入夜。
夜华如水，像是流动的泉水一样，丝丝缕缕流淌在卧室内，映衬着躺在床上，互相依偎的两人。
卧室很寂静，静到只有阵阵微弱的呼吸声，不时响起。
完全想象不出来，前不久这儿还喧腾吵闹到了极点。
“……小尽。”
某一刻，一道沙哑的轻声呼唤，打破了寂静。
声音的主人，将头从余尽的臂膀上抬起，凝望着余尽隐隐带着哀伤的脸。
“怎么了？”
余尽轻声询问，在幽蓝的夜色下，看到沉娇娇红肿的双眼，闪烁着一种坚韧的光芒。
“我想给你弹一首钢琴曲。”
“……好。”
虽然不明白沉娇娇为什么突然想给他弹钢琴，但唯有今夜，他是完全属于沉娇娇的。
所以，她想干什么，他都不会拒绝。
“那你等一下！”
沉娇娇卷起被子，遮盖住光洁的身体，翻身下床，窸窸窣窣地穿起衣服。
余尽躺在一旁，静静看着，心情说不上的复杂。
他明明感觉心里有什么在呼之欲出，但每每追寻时，却又虚无空洞，无从寻觅。
很快，沉娇娇便穿好衣服，将卧室内的灯打开。
因为还没适应这阵突如其来的光亮的缘故，两人都不禁微微眯起眼，用手遮挡光线。
……他们似乎沉浸于相合太久了，都没注意到黄昏已被黑夜取代。
好一会，两人才慢慢睁开眼。
到了这时，余尽才发现，沉娇娇只穿了一件衬衫和内裤——衬衫还是他的！
他倒也没说什么，静静看着沉娇娇走到室内一角摆放着的三角琴前坐下。
沉娇娇没有第一时间演奏，而是手抚着黑白琴键，脸色浮现出一丝唏嘘。
她按下一个琴键，奏出一个乐符的同时，轻声询问道：“小尽，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玩的游戏吗？”
“嗯？我想想……”
余尽面露思索，心想着第一次玩的游戏，应该要追朔到很久很久以前吧。
记得，那应该是初一的时候了吧？
沉娇娇邀请他去她家玩，然后两人便一起坐在电脑前找着游戏，不知怎么的，就玩上了一款名为《白色相簿1》的galgame。
想到这，余尽不免怔然，突然明白了沉娇娇想表达的意思，以及……她演奏的曲目。
“嘿嘿，看来你还记得啊，好高兴。”
背对着他的沉娇娇，高兴地笑了起来。
即便她没有回头确认余尽的神情，但也能想象得到，他一定是和自己一样，唏嘘怅然，失魂落魄。
“藤井桑，一定要等我。我一定会从姐姐手里把你抢回来的，在这之前……你就好好和姐姐亲热吧！”
沉娇娇一边笑着念出《白色相簿1》里，令他们印象很深，又无比符合他们现状的台词，一边抬起手指，叩动琴键，让钢琴发出美妙乐符！
曲子依旧是那首曲子，从WA1的开场曲到WA2的OST——《あ的顷的ように》！
左手是主调，不同的键位不同的感受，右手是节奏，虽然有时轻快，但终归重复。
像是油门般的脚踏板，从头到尾都一直踩到底，没有回旋的余地。
光是听到这熟悉的旋律，万般回忆便涌上两人心头，令他们感到怀念的同时，不免怅然若失。
因为，这首钢琴曲翻译过来的中文名叫作——《像那时一样》。
回忆是伤感的，特别是离别之前。
沉娇娇为他演奏这首曲目，想表达的意思是——她还没有放弃，她迟早要夺回余尽，无论过去多久。
这首钢琴曲的时长很短，大概是一分二十六秒的样子。
但沉娇娇弹完以后，没有停下，而是继续重复着，手指自然而然跃动在琴键之上。
“……小尽，我现在已经满足了哦，因为你所有的第一次，都是我的了。”
“初吻也好、喜欢也罢、还是结合，我都是最先来，也是最先得到的。”
“所以，我能暂时忍受失去你的痛苦，去找寻将你解脱的办法，在那之前，你就等着我吧。”
沉娇娇最后的话语落下时，她的手指随之停下，宣告着这场充满寥寂的演奏到此结束。
她回过头，笑靥如花道：“小尽，一定别忘了，我爱你，我会一直等着你的啊。”
“……嗯。”
余尽抬头仰望着天花板，努力抑制住内心滋生的悲恸，不让自己落泪。
在这一刻，他才勐然意识到，自己在未来的某一天，想起今天，一定会为现在的选择后悔。
同样的，他若选另一个选项，也会在未来后悔。
无论是哪个选择，都是充满遗憾、不甘、悲伤的。
三角恋就是这样，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赢家。
他们心中都有各自的伤痛，但没办法，夏幽更强，她不注重过程，只注重结果。
为达目的，她可以不择手段，倾尽所有。
至于余尽会不会伤心，她可不在乎，她在乎的是，余尽最后属不属于她。
“嘿嘿，小尽，呜……”
就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难过的事一般，沉娇娇带笑的脸，突然垮了下来，忍不住低呜出声。
想想也是。
她怎么可能忍受得了，和余尽诀别的悲伤啊。
光是想到明天，她就难过到快要窒息，心脏宛如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
她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扑入余尽怀里，将脸埋在他胸口上，抽抽搭搭地哭泣着。
“这一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好不甘啊，就这样和你分别了。”
“明明刚刚还说过，已经满足了，可以带着今晚的回忆，渡过往后难熬的时光，可为什么一想到从明天开始，你就要和我装作陌生，我的内心，就如此煎熬痛苦呢？”
“小尽，告诉我啊，为什么，我会这么的贪婪，为什么我会如此爱你……”
沉娇娇真的舍不得和余尽分别。
那像是将她整个人都撕成两半一般，不再完整。
她的世界太小了，只有余尽这一个居民。
现在，这个居民就要离开，从她的世界消失，这怎么不令她感到难过呢？
“……我会试着找到解决的办法，你也等着我吧，一定要等着我。”
余尽轻轻搂住沉娇娇，宽大厚实的手，穿插她柔顺秀亮的黑发，抚摸着她的头。
在这句话后，两人都没再开口，他们静静相拥着，享受这份所剩无几的温存时光。
“彭——”
可就在两人刚抱在一起，感受对方的体温、存在时，卧室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在那一刻，余尽勐然意识到，他还是低估了夏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