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灭天尊第二百一十九章 痛在我心
有心事的人，通常是很少说话的。
姜云坐在火堆边，想着孩提时期的久远之事，想着那个陪伴自己度过漫长岁月的麒麟。不可否认，姜云是喜欢麒麟的，只是那时年幼，不懂那种懵懵懂懂的感情，加上天下大势风起云涌，朝堂之上更是云谲波诡，更加顾不上儿女私情。
喜欢上一个人，原本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只是，没想到后来发生了那么多……无法预料的波折。
打猎一无所获的萧辰，进入了山洞，也是一言不发，想着自己的心思。
两个本该有许多话的人，忽然陷入了冷冰冰的沉默，连火堆也无法温暖。
总要有人先打开话匣子。
“萧辰，你在想什么？”
“什么也没想。”
“你骗人。”姜云一眼看穿，又往火堆里加了一根木枝，“是不是后悔了，觉得应该把我捆好了，交给金耀孔雀王。这样的话，你也不必悲伤背叛帝国的骂名，也需要背井离乡到了这万妖国的领土，说不定，还能混个大官光宗耀祖。”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哎呀，你现在可是脾气越来越大了，怎么和我说话呢？”
“闭嘴，我很烦，不想听你讲话。”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和姜云说话，胆敢让姜云闭嘴，而且，语气十分强硬。
一句话，彻底点燃了姜云的怒火。他一脚踢开火堆，故意把火星溅在萧辰的身上。
姜云绝对是个脾气暴躁的主儿，立即起身，拿着扇子，用力的敲打萧辰的脑袋。
“胆大妄为，信不信我诛你九族！”
身为君主，姜云养成了不少听起来格外刺耳的口头禅。尤其是，对着没有父母、亲人的萧辰，更加刺耳难听。
萧辰一把握住姜云的手臂，狠狠一捏，姜云吃痛，但不喊叫，反而愈发用力，和萧辰争锋相对了起来。
“你要诛我九族？好大的本事，你杀了……白狐真人还不够吗？”
终于，萧辰把心事公之于众。不久前在孔雀帝国阳仲城的一站，萧辰再一次因为痛苦，失控般的进入了“恶鬼”状态。虽然被麒麟的阴阳之力镇压，可是也让萧辰回想起了凤仙城内的事情。
为何会愤怒的化为“修罗”，又为何会痛苦的化为“恶鬼”？全拜姜云所赐。
这是萧辰解不开的心结，如果，他轻而易举的原谅了姜云，又怎么能对得起死去的白狐真人？可是，他又不能伤害姜云，他的“爱”，不允许。
听到萧辰的话，姜云也算是明白了萧辰的心结所致。
“忘了，是我杀了白狐真人。”姜云忽然眼神暗澹，“是我，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让人拦截的美酒商队，想着毒害你的朱宏师父；也是我，为了推翻孔雀帝国的统治，才导致‘血魔教’的建立；更是我……亲手杀了你的狐狸……”
话音未落，萧辰瞬间起身，揪住了姜云的衣领，将他重重的推到山洞墙壁上。
姜云绝美的面容，嘴角流出了血。
山洞里闹出了这么大动静，山洞外的人自然是坐不住了。
正准备嗑药的毒师和术师，齐齐踏入山洞。
“住手！萧辰小子，你胆子也太大了，竟敢对我们君主动手。”
“赶紧放开！我这把剑不锋利，但也能杀人。”
萧辰已是怒火中烧，愤怒的对象，自然是那一脸平澹的姜云。他就是想不懂，明明姜云知道，自己和白狐真人的关系，却还是会痛下毒手。
姜云一双丹凤眼，因为太多纤细，所以看不出太多情绪。然而，他的内心却从不后悔，杀，便是杀了，人死不能复生，后悔又有什么用？
这不是两人第一次相爱相杀。
上一次，还是在阳仲城内，最后关头，萧辰收回了致命的“神行·凤枪”，而姜云却用“割裂符”真真切切的险些杀了萧辰。
是姜云，欠萧辰的。
毒师和术师，已经准备好动手。
“出去。我们两个人的事，不需要你们参与！”
一但姜云发话，身为人臣的毒师和术师，便束手无策。而且，他们相信，萧辰不会伤害姜云，所以，不约而同的退后，退出了洞穴外。
山洞内，萧辰和姜云还是僵持不下。
山洞外，毒师和术师也是无奈叹息。
“毒师，把你的‘五石散’给我，不去想那些烦心事，飘飘欲仙也不错。”
“正有此意，你一颗，我一颗，咱们忘却烦忧，让那小两口儿打去吧。”
动手，确实是发泄愤怒的最好方式。
萧辰举起了手臂，握紧成沙包大的拳头。
姜云紧闭双眼，昂起了下颚，等着拳头落在自己脸上。
一拳，擦着姜云的耳边，打在了洞穴的岩石之上。
这一拳，萧辰没有动用丝毫灵力，完全是为了发泄怒火，刻意让手臂感受到疼痛；或许，真的只有身体的疼痛，才能让人暂时忽略心中的痛苦。
“啊——”
萧辰一拳、一拳的砸下，每一拳都打在岩石之上，飞溅的岩石碎片，沾染了萧辰拳头上的血滴；姜云缓缓的睁开眼，看着那个正在发泄痛苦和愤怒的男子，不知不觉，留下了后悔的眼泪。
受伤的拳头无力的垂下。
一滴，一滴，滴下一串血珠，滴在了姜云洁白的鞋子上。
萧辰，终于将心中的痛苦和愤怒，全部发泄，他告诉自己，是自己对不起狐狸姐姐。
身体，无力的滑落，滑落到姜云的腹部。
那一刻，男相的姜云，再次变成了女相的小云。
萧辰控制不住情绪，紧紧的搂住了姜云的腰际，整张脸埋在姜云的腹部，失声痛哭。
姜云又变成了女相，却再也不是那天真烂漫的小姑娘，而是有了心爱之人的女子。她温柔的抚摸着萧辰的脑袋，仔细为萧辰梳理凌乱的头发，泪流满面。
“萧辰，是我不好，是我欺骗了你，才让你接连不断的承受着痛苦。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我宁愿……宁愿从来没有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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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辰，如果你不想再见到我，我一定会离开，不声不响的离开你，这一辈子，凡是你走过的地方，绝不会出现我的身影。”
“萧辰。我……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