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偏执文学里当男配79、晋江文学城
这间小黑屋没有窗户, 只要关上门,就是彻底的黑暗。庄白桦每次这个屋子都开门,好歹有些光线, 周围彻底黑漆漆一片的况,这是第一次。
他上有两部手机, 但他没有拿出来使, 他静静地站在屋子里, 感受此时的黑暗。
没有一点光亮, 鸦雀无声,静止的空气与浓重的黑暗像深渊里的海水, 慢慢地脚底涌上来,蔓延到脖子, 接再到嘴巴与鼻子,最后漫过头顶, 把整个笼罩起来,任何都无法挣脱,无法逃离,有一种溺水一般的万劫不复的感觉。
庄白桦记得以前有做过这类剥夺感知的验,正常在完全黑暗与安静的环境里待上四十八小时, 精神就会崩溃。
而原里的池月却在这里待了一星期。
当然根据原的描述, 原主每天会池月送食物与水, 除此之外, 把他绑在床上旁边的器具折磨他, 其他时间池月就这么静静地待在黑暗里。
庄白桦感受窒息一般的黑色与静谧,深深吸了几口气。
他开始摸索慢慢往前走。
他知道池月在这里,却无法确定池月的位。
在完全黑暗的地,庄白桦甚至不知道自己走的是不是直线, 只能举起手,像盲样漫无目的地摸索,指望手指能触碰到墙壁。
在他的手摸到墙之前,腿先踢到一个东西。
是放在小黑屋中间的张床铺。
庄白桦一想到池月曾经无助地躺在这张床上,就揪起来,一抽一抽地疼痛。
他最见不得努力善良的孩子受苦,更见不的池月受苦。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池月的一举一动,都牵动他的。
庄白桦停了来,站在床边,开始说话。
“说起来,小时候也遇到过绑架。”
庄白桦一边回忆,一边讲述自己小时候的故事,声音有些沙哑粗糙,却充满了温。
“确切来说不是绑架,是拐卖。具体是怎么发生的,不记得了,只记得被贩子拉走。”
“贩子好像把塞车的后备箱里,结果后来转移的时候,被发现不对劲,们把贩子拦来盘问,什么都说不清楚,只知道一个劲地哭。”
庄白桦说有点不好意思,哭泣的儿童时代距离太遥远,记忆已经模糊,但有些细节却深刻在里。
“好围贩子不让他们走,贩子急了,把抱起来就跑,旁边的追他们,把他们扯回来,推他们警察局,这才被救了来。”
庄白桦回忆往事,脸上有微笑,可惜房间太黑暗,他的笑容无能见。
“后备箱里应该很黑,可完全没印象了,只记得些可爱的们追贩子跑的景。”
庄白桦说说,停了来,过了一会,他才慢吞吞地说:“说这些不是为了炫耀,而是想告诉你,虽然这个世界上有很坏,但也有善良的们。”
“或许运气不好,一时半会遇不到好,更有耐一点,总会有对你伸出手,把你黑暗里拽出来。”
庄白桦抬起手想摸自己的鼻子,黑暗中,位感开始渐渐丧失,他摸了几才找准自己的鼻尖,说道:“可能有点站说话不腰疼,但希望你能黑暗里走出来,想在阳光看看你的样子。”
庄白桦说完,沉默地站在里。
四周依旧没有动静,庄白桦刚才说了么,仿佛一直都在自说自话,没有任何回应,仿佛根本没有聆听他的声音。
他站了一会,慢慢转过,想摸到墙边,沿墙在这个屋子里走一圈,刚迈开第一步,突然听见一阵声响,接他被一个狠狠地扑倒在地。
际上庄白桦并没有倒地,因为他后有一张床铺,他被压到了床上。
庄白桦的后脑勺和脊背紧贴床铺,这张床铺很久没过了,两个倒在上面,激起厚厚的灰尘,难闻的气味钻他的鼻腔,他皱眉头,伸出手臂搂住扑过来的。
他的腋绕过来,紧紧攀他的背与腰,托他的体,腿勾他的腿,两个之间一点缝隙都没有。
庄白桦咳嗽几声,然后像安抚小猫样,抚摸青年的后脑勺,一一。
青年力地抱他,像藤蔓缠绕大树,急促地呼吸,生怕他跑掉一样。
庄白桦轻柔地抚摸他的头发与后颈,才让他渐渐平息来。
两个就这么抱躺在床上,谁也没说话。
过了好久,青年的气息变得绵长细致,只是手上的力气一点都没放松,紧紧扣庄白桦,想把他融自己的体里。
庄白桦微微偏头,找到他耳朵的位置,询问他:“个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青年的体立刻紧绷起来,像受惊的豹子,每一条肌肉都在聚集力量,似乎一秒就要反扑。
庄白桦柔声说:“告诉,没关系。”
池月浅浅地呼吸,空灵的声音传来,他说:“个对说,你必须喜欢黑暗。”
“他每天在固定的时间坐在床头,一边……”池月刚说一句就停了来。
庄白桦轻轻拍拍他的背,说:“明白。”
“一边打,一边不停地说是肮脏的,天生就应该待在黑暗里。”
庄白桦闭闭眼,咬紧牙齿。
剥夺的五感可以摧毁的意志,类待在黑暗里二十四小时后,是最脆弱的时刻,也是最容易被控制的时机。这时候的精神上仿佛一张白纸,接来不管其他说什么,他都会相信。
这就是所谓的洗脑。
科学家做过验,把在幽闭的环境里□□,再行洗脑,成功率高得触目惊。
原主在控制池月,他要把池月的精神完全摧毁,把池月彻彻底底地变成属于他的玩偶。
庄白桦抱紧池月,轻声说:“都过去了,在这里。”
眼前依旧一片漆黑,但因为与另一个紧紧相拥,黑暗都变得不再么可怕。
光明虽然遥远,但值得处黑暗中的苦苦等待。
池月不吭声,房间再次陷入寂静,只有清浅的呼吸声交错在两的耳边。
刚才两个同时忽略了逻辑上的问题。
庄白桦穿越过来的时间点应该是原的开头,时原主刚认识池月,没来得及对池月手。
可庄白桦问池月原主对他做过什么,池月也老老回答了。
庄白桦不是傻子,池月几次表现出未卜先知的能力,他早就开始在里怀疑。
只是现在两个照不宣地没有继续探讨这个问题,庄白桦不准备问,他等池月自己告诉他。
庄白桦轻轻地抚摸池月的头发,就像长辈关爱晚辈一样,说道:“也许遗忘非常困难,但你可以试新的记忆替代过去,比如现在在这里,正陪你,次你再想起黑暗的时候,也许想到就不怕了。”
庄白桦有点不好意思,低声说:“不是说让你惦记,的意思是你害怕的时候可以想想别的……”
庄白桦感觉越说越不对劲,总感觉在往自己脸上贴金,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得几不可闻,摸池月头发的手也慢了来。
他的脸开始发烫,这是怎么回事。
庄白桦扭捏地想让七月起来,说:“们坐起来慢慢说,不管你想要说什么,都会听,不管你要做什么,都陪你。”
他刚把手搭在池月的胳膊上,池月突然支起体,抓起他的手往他的头顶上拉。
庄白桦愣了愣,没有反应过来池月要做什么,接来就发现自己的双手被一个冰冷的东西铐在了床头。
池月跪坐在庄白桦的体两侧,牢牢禁锢他的腰,低头,与他额头碰额头。
两个呼吸交叠在一起,无比亲密,池月低声说:“真的什么都可以做吗。”
庄白桦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话被扭曲成这样,只知道目前池月的精神状态不太稳定。
他仰头,看不见池月在哪里,只知道体被钉在床铺上,他柔声说道:“你想做什么?可以慢慢来。”
池月听了这句话,居然笑了。
青年的笑声在黑得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听起来有些诡异,像夜行生物的呢喃。
“你刚才说新的新的记忆替代过去,你来帮帮。”
池月短暂地离开了庄白桦的体,紧接压迫感再次回归,比之前更加强烈。
庄白桦感觉冷冰冰的东西贴在自己的脖子旁边,他的皮肤一寸一寸地体会东西的形状,庄白桦立刻回忆起这玩意在床边地摆时的模样。
庄白桦没有惊慌,双手被拉过头顶拷在床头,镇静地躺在里。
“你不怕么?”池月问,“个说属于黑暗,的是黑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庄白桦反问:“你为什么宁愿相信他,也不愿相信。”
池月的动作停来。
“说你很善良,你就是善良的,不看走眼。”庄白桦的语气无比认真,“赌你什么都不会做,可以的命——”
他没说完,池月就精准地捂住他的嘴巴,不让他说去。
冰凉的手掌覆盖在庄白桦的嘴唇上,温热的呼吸一点点温暖只没有温度的手。
掌渐渐有些潮湿,轻轻按压,能接触到柔软的唇瓣。
池月突然出声,沙哑地问:“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