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梦奇谭第一百一十三章 军神之枪

少女对少女，火焰对火焰。身为军神后裔的斯梅塔娜依靠着手中武器的攻击距离优势掌握了先机，率先将手中紧握着漆黑的星铁之枪高速的朝着让娜连刺而去。在短短刹那，斯梅塔娜便连续刺出数百枪，毫无留手之意。而在缠绕着火焰的真实之枪刺出的同时，斯梅塔娜身周的虚空中亦不断的凝聚出一束束真红的星光之矛，彼等以流星坠落的威势发起猛烈的炮击，化作了名副其实的“枪林弹雨”！

在占星术中火星的符号“♂”所象征的，便是战神阿瑞斯的“战神之盾”与“战神之枪”的结合。因此，战神、军神亦是枪矛之神！

更可怕的是，斯梅塔娜每一枪瞄准的都是让娜的破绽与要害，如烈火与灾厄般凶猛无情，仿佛身前的并非是她爱慕的少女而是憎恶的仇敌。但是，她在酣畅淋漓的以己身之枪展现战争般的宏大与破坏力的同时，亦刻意不令其仪态显得粗鲁。她一举一动都仿佛是婀娜的舞步，长裙摇摆、长发飘飘，火焰随之而动。就仿佛她进行的并非是残酷的厮杀，而是献给恋人一支优美的舞蹈美到了极点，亦强到了极点。

本来，枪比剑强便是冷兵器时代的真理，更别提斯梅塔娜千锤百炼的身躯本来就远非她所能比肩之物。因此，最初就在意志与信念的交锋时落入了下风的她，此时只能依靠众位圣人的守护力量苦苦支撑。在这狂风骤雨般的强袭之下，让娜只能不断地召唤出圣玛格丽特的车轮抵挡那一发发星光之矛，然后再以圣凯瑟琳的十字剑不断格挡攻击。

但即使如此，斯梅塔娜的每一枪却都依然逼着让娜不断后退，而斯梅塔娜每一击又都乘胜追击，在短短数秒之内便已让让娜连退数千米。

“虔诚的圣凯瑟琳，请为吾等代祷。”但就在这时，金发的少女突然喊到：“因汝之慈悲，一切罪恶、一切凶恶、一切魔鬼的网罗、一切愤怒、憎恨与所有邪念乃至永恒的死亡之中，吾等得以救济。殉道之圣女啊，此即为吾之恳求永远圣洁者之磔轮（aikaterina kuklos）！”

瞬间数百个光轮浮现在了斯梅塔娜的身前，宛如数百恒星般闪耀。伴随着让娜的咒文，每一体圣轮都如之前与龙贺云对战时一般爆射出众多的光刃。它们如浪潮、如蝗灾，一叠又一叠、一波又一波，以无限之形姿朝着军神之少女呼啸而去。

如果是等闲的敌人的话，光是这光刃的洪流便足以将其行迹都一并泯灭。但此时，它却仅仅是一种缓兵之计。让娜并不认为这足以将斯梅塔娜消灭，以她对斯梅塔娜的了解，在面对如此程度的攻击之时，她一定会以同等威力的攻击正面迎击，堂堂正正的获取胜利。而到了那时，让娜就可以借此拉开距离，展开斯梅塔娜并不擅长的远程攻击。这便是所谓的“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然而

斯梅塔娜见状，非但没有收回手中的长枪，反而在持剑的那只手臂上具现出一面闪烁着赤色与金色光泽的奥利哈刚（orichalcum）之盾。同时，无数金色的卢恩符文从虚空中开始浮现，它们虽然数量众多，但每一个都是同样的文字，为“守护”之符文（algiz）。最后，她的身上迸射出神圣的白金光芒，宛如晨曦的光辉化作了隐形的光之胄甲、圣骑士之秘仪（titurel sacramentum）。

传说，蒙沙瓦（monsalvat）的圣杯骑士团受到了圣杯的赐福，无需饮食，只需在圣餐仪式时见证圣血杯之光芒，便能获得不伤、不灭之赐福。斯梅塔娜虽然未曾有幸见证过圣杯的奇迹，但依靠神术，依然能再现部分之奇迹。

奥利哈刚的军神之盾、层层叠加的守护符文、圣杯赐福的光之甲胄，三者在斯梅塔娜身前叠加起来，化作了如特洛伊之城门般难以攻破的守护。然后，斯梅塔娜将一切的守护之力都架在身前，同时将长枪向前平举，奋力的朝着让娜冲锋而去。

无数的光刃瞬间朝着少女袭去，不断地削弱着她的防御。先是抵消了一个个金色的符文，再是将战争的神盾击碎破坏，最后十不存一的光刃们则如雨点般落在这位贵族少女的身上，即使有着神术的加护，她身上依然被撕裂出一个又一个伤口，绽放出鲜血之花。但即使如此，斯梅塔娜非但没有后退半步，反而越冲越快，最终化作一道炎光，以迫近光辉之神速无怯无悔的朝着挚爱的少女袭来！

“！”这种战术大大超乎了让娜的预料，她怎么也没想到斯梅塔娜并未如往常那般与强袭正面冲突，而是选择强忍着攻击造成的伤害。在下一瞬间，让娜浑身上下还是同时浮现出一道又一道伤口，如泉涌般喷发出足以令常人失血死亡的血流！

“咳”让娜咳出一口鲜血，脸色苍白了许多，但依然并未死去。这并非是因为斯梅塔娜手下留情，而是对于高速袭来的斯梅塔娜，她本能的就察觉到了自己根本没有可能如她一般以力搏力。因此，她下意识的将全部圣人的守护力量都叠加在了自己的身上。但即使如此，斯梅塔娜舍命的枪之强袭也依旧让她身被疮痍。

当然，斯梅塔娜也没好到哪里去。她的三重防御同样也不足以抵御数百光轮的齐齐反击，如今的她亦是鲜血直流，在地面上留下了一条血红的大道。

“斯梅塔娜，你……”见状，让娜不禁发出声来，有些不可思议、有些出乎意料，还有些忍不住心疼。

“为什么我不和往常一样以攻击挡住你的攻击？”然而，浑身流淌着鲜血的斯梅塔娜却轻轻勾起嘴角，微笑着回答起了让娜的问题：“你以为面对最了解我的你，我还会采用与往常一般的战术吗？”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固然不错，但是先入为主的思维定式同样也是致命的败因！

“而且……”斯梅塔娜舔了舔嘴唇，舔舐着不知是她自己的还是让娜的鲜血：“你的鲜血如此甘美，我又怎能放弃？”

【名词注释】

奥利哈刚（orichalcum）：柏拉图《克里提亚斯》中提及的亚特兰蒂斯之神圣金属，或许为铜与金之合金。

圣骑士之秘仪（titurel sacramentum）：瓦格纳之歌剧《帕西法尔》中蒙沙瓦城堡的圣杯骑士们依靠圣杯在圣餐仪式中汲取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