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长生不死40、第七章劝服
第七章劝服
要劝锥生零吃用自己血液做的血液淀剂，有点麻烦，不知道为什么，锥生零就是不想要优姬的血。
“普通的血液淀剂你也用过，就是没用，可你还是用过的。怎么用我的血做的你就不要了？”
优姬手上拿着一个小药瓶，她轻轻的晃动了一下小药瓶，里面发出沙沙的药片互相撞击的声音。坐在他对面的与她一起享受饭后一杯茶的锥生零没听见似的抱着茶杯轻轻啜饮。
“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拒绝，还是你觉得我这是插手了你的战斗？但是，自从你沾了血那一刻，这战斗已经升级了，你应该忘不了令你失去意识的‘欲|望’的强大吧，它足以焚毁你坚强的理智。它既然能出现第一次，那么就能出现更多次。这一点，想必你自己更清楚。既如此，你为什么拒绝？”
“我以为，你能想到的。”
零注视着优姬认真的看着自己的眼睛，同样认真的回答。
“我，想不到。所以，告诉我。”
优姬把桌子上插着丁香花的日本瓷花瓶挪到一边，把药瓶放在了桌子正中。
“要我借由伤害你而压制体内的lv e，我与那些吸人血液伤害别人的吸血鬼有什么两样。优姬，我做吸血鬼猎人，不仅是为了发泄我的憎恨，更大的原因是为了不再让悲剧重演，不再让我这种被吸血鬼伤害的人重现。”
借由毁灭来抚慰自己，这导向的也许是悲剧；借由拯救别人来拯救自己，是不是也能收获喜剧呢。
锥生零看着优姬，这个与自己相伴十年的青梅竹马，她是自己战斗的对手，是支持自己梦想的人，是在自己迷茫时灌输信念的人，是良师，是益友。
这样的向来元气充足、精神的让人心烦的家伙，现在却因为失血过多而脸色苍白，一脸病容，神色也有点萎靡不振，都是为了他而把血液献出去了。
看着因为自己而这样的优姬，想着瓶子里都是用她的血造出来的血液淀剂，用这些来压制自己的lv e 的欲|望，这又与伤害优姬成全自己有什么区别呢？这又与为了自己伤害别人的吸血鬼有什么区别呢？
如果自己这么做了，就与伤害自己的自己最憎恨的吸血鬼有什么区别呢？
“优姬，我这么做，与吸血鬼有何不同？这违反我的信念，我不会做。”
“那之前的血液淀剂又与这个有何不同，都是别人的血液。”
“那些原料是通过购买的渠道得来的，而那些献出鲜血的人也都是自愿的，并得到了金钱的补偿。”
“零，我献出的鲜血也是自愿的。这也没有两样。”
“我如果接受，你就会继续献出鲜血，让你献出鲜血，就是伤害了你。优姬，我不想伤害你。我不想借由伤害别人而帮助自己。”
“我的血，其实与那些原料的血，并没有什么两样。有两样的是，你看到了面前的献出鲜血的我。人类对于事实的认知，总是更多源于眼前所视，你看到了我失血的症状，为此你觉得难于接受自己是在夺取别人的鲜血；而你没看到原料得来的过程，没见过那些人类，所以你能够安然的接受那些血液淀剂，你甚至都能把血液淀剂扔到地上。”
锥生零静静的看着优姬，觉得优姬又要用语言来动摇他的信念了。
“你拒绝的不是我的血，而是拒绝伤害别人，成全自己。我要劝服你，接受这血，就是劝服你认知到这不是伤害。”
“你要用什么方法说服我呢，优姬。只要你一天以这种失血过多的苍白样子出现，我只能觉得自己是伤害了你。你要怎么扭转我的想法呢，还是想，直接要摧毁我的信念？”
锥生零注视着优姬，丝毫不让步，他坚持着自己的想法，坚持着自己的信念。“不要忘了，优姬，坚持自己信念一直走到底不要动摇这件事，也是你传授给我的。”
“你这么想知道为什么吗？”
优姬的手握住了日本瓷的花瓶，微一用力，花瓶发出了碎裂的清脆响声，优姬的手里就紧紧的攥着碎瓷片了。
然后攥着碎瓷片的手，低下了一滴鲜血。被碎瓷片割裂了的手掌，流出了鲜血。
锥生零的眼刷的变成了红色，他再次感到了身体内强烈的蠢蠢欲动。
“你！你干什么？”
“我只是让你认清现实，告诉你这个事情——你已经自身难保了，你体内的‘欲|望’已不是你用意念就能压制住的了。”
优姬把手收回来，沾着鲜血的白色碎瓷好像染着漂亮的红色釉彩，闪烁着宝石的色泽。她把手心里插着的瓷片剃干净，用创可贴小心的封住伤口。
让锥生零乖乖的喝血还真是麻烦的要命，优姬心里头痛。虽然他在自己的注视之下成长为了自己认可的朋友，建立起自己欣赏的坚定意志，但现在劝服他要费的功夫也几何性的增涨了。
锥生零以不是那个屈从与现实的孩子了。
“我——即便如此，只要我还清醒着，就绝对不会去做伤害别人成全自己的事情！绝不会像吸血鬼一样吸食别人的鲜血！我绝对，会压制自己体内的lv e的！”
“你如果压制不了呢？”
“那我会用自己的血蔷薇，把堕落了的我了断！”
果然如此，优姬叹气。
即使死，也不屈从。
优姬把面前的茶水倒在了碎花瓶及血液上，冲淡了血液的味道，使锥生零从血液的诱惑中清醒过来。
“我给你血，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
优姬决定告诉锥生零自己真实的目的，如果不这样，锥生零会一直不能随她的愿。锥生零不是傻瓜，他必然也能感觉到，优姬给他鲜血这一与之前截然不同的举动的维违和感。锥生零的拒绝当然也是为了心中的信念，但也会有拒绝被优姬蒙在鼓里利用的心理。
果然，锥生零一点也没有露出意外的神色，反而一副果然如此的语气，说：“我就觉得你这个家伙不是这种喜欢做好事到牺牲自己的家伙。果然是有什么内情吧。说出来吧，看看能不能说服我接受你的血液。”
“如果那件事值得的话，我会牺牲到自己也说不定。”
“那么这件事情……你不要告诉我你只是要做实验，这个理由太不充分了。”
我还真想这么说来着，优姬看着零嘴角微微抽搐，整理了下脑中的思绪，说：“我这么做，是因为需要你。”
“为什么需要我？你的武力要比我强劲。”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我确实不知道，但我知道的就是，就是有个强大的敌人即将降临，而我能做的，只有为你提供血液，让你保持理智。我需要你的力量，需要你的帮助，我需要你能有完全状态的实力。”
优姬调整着措辞，并没有泄漏自己鲜血可能具有力量的事实，而是只给了自己的血液一个“压制欲|望”的理由。也没有泄漏玖兰枢也是她这一边，玖兰枢是知道这一切的知情者的情况，因为，零一定对与吸血鬼联手而心存迟疑。但是，只要骗他答应了，他断不会扭头不干。
“敌人，是强大的纯血种的吸血鬼。”
玖兰枢能如临大敌的当然是与他同样都站在血族顶端的纯血种。
这个理由，零不会眼睁睁看着吸血鬼伤害别人，再造悲剧。
这是优姬最有把握的理由。
零的信念，就是毁灭吸血鬼，拯救人类。
“怎么样，零，要不要帮助我？我的血，只是我为了能够获得胜利的给你的报偿。”
反转了，伤害与被伤害，利用与被利用，帮助与被帮助。
由零伤害优姬压制自己的lve ，反转到优姬伤害零的信念达成自己；由零利用优姬反转到优姬利用零；由优姬给予零血液的帮助，反转到零帮助优姬。
这已经与零的信念不相违背了。
零把凉下去的茶杯里的茶一饮而尽，凉下的茶水有点苦涩也有点甘甜，他好像饮下了所有犹豫——
“我明白了。”
“我就知道，零不会看着吸血鬼伤害别人的。零果然答应了我。”优姬露出了自信满满的笑容。
零叹了口气，看着优姬：“不是的，优姬，我答应你，那种伟大的理由也只是其次。可能你不会在意，但是我还是要说，我决定答应你的时候，是在你说‘需要你的帮助’的时候。”
你需要你的朋友帮助你，作为你的朋友的我，为什么不帮助你呢？
如果能饮你的血为你付出力量，帮助你，拯救你，这有什么不对？
不是为了那种伟大的理由，就是为了能够帮助你，能够回报一点你的友谊而已。
就算与信念有点冲突，但是我也一定会找到既能与信念不冲突又能帮助你的方法的。
但是，面前这家伙不会懂。
就告诉她自己是为了友谊回报他，她也不会懂的。
就好像她把用“对付吸血鬼”的信念来打动自己一样，没想过，用友谊这东西来请求帮助。一点也没有让他为难，也一点不给他退缩的理由，也不存在什么期待，就是理所当然的做了。
她是个把自己定义为“孤身一人”的存在，就算与黑主灰阎是父女关系，与玖兰枢很亲近，与自己是青梅竹马。她献出着善意，却并没有接受回报的想法，只是单纯的付出着感善意与友好。
她是“孤身一人”，并不是逞强，而是，这就是她的生存方式。
她把自己定义为孤身一人，无比渺小的，面对着整个宽广无边世界。
她只是说：“我可以做到。”
听到零的话，优姬微微睁大了眼睛，露出了意外的神情，她好像心情一下子明媚起来，脸上也露出了喜悦的表情，眼睛闪闪发光的看着零：
“啊啊，零，这就是为了朋友两肋插刀的意思吗？还真是有趣啊。我很高兴，你能让我看到这么有趣的场景！”
这种意外，给了优姬一种新奇的体验。在她看过来零坚信的信念这个理由更能说服零，但是零却出乎意料的告诉了她他这是为了回应她的求助。
一直以来都觉得感情很有意思，现在，她觉得实在太有意思了。
怎么会这么有意思呢？
“其实，如果你表现的感动一点比较正常。”
“怎么会呢，我真的也很感动啊。”优姬两眼泪汪汪的说，“这身是令人感动啊，你抱着这样的感情回应了我。我怎么能不感动呢，我感动的都要哭了呢。谢谢你啊，让我这么感动。”
“……”零盯着桌子上瓷瓶的残片，心中感叹——正是因为没有料想过，所以这降临的“回报”才会予你这样的惊喜吧。
予自己理所当然，予别人出乎意料。从不把外界对自己的回馈认为是应当的，也不去习惯。
于是自己所做的所付出的都是理所当然，外界回馈的总是一分惊喜意外。
锥生零把血液淀剂从药瓶里拿出来，放进了口中。
然后。
他马上吐了。
“喂，优姬，这也只是普通的血液淀剂吧！”
“不是普通的血液淀剂啊，这是我新研发的血液淀剂h5的成品，含量是普通版的2倍呢。”
“你又拿我来做实验！”
“看来仅仅提升血液因子的含量对你没有效果，只有提高了血液因子的质量才对你有用。但是现阶段我还没有办法提高血液因子的质量。”
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包装的很好的盒子，优姬交给了零。
零打开一看，用戒备的目光看着优姬：“你给我巧克力干什么，又要做什么实验？”
小铁盒里，一盒码的整整齐齐的是用银色锡纸包装的很好的颗颗方形巧克力，巧克力诱人的甜香扑面而来。
他剥了一颗塞到嘴里，跟普通的巧克力没什么区别，就是更好吃一点。
“有没有什么感想呢？”看着咀嚼着巧克力的零，优姬问道。
“很好吃……你在研究厨艺，拿我试验？”
“那是用我的血提取的血液因子混合巧克力做成的食品，这就是我的‘血液食品化’的第一个成果。”
优姬把准备好的镜子放在了锥生零面前，“你看，镜子里的自己眼睛变红了，果然，我的血液因子就算不是血液的形态也能对你有效果。”
“……尝不出血的味道。但是对嗜血的欲|望却能有压制效果。”
“吃一颗眼睛就变红一次，你多吃几颗眼睛就会像霓虹灯一样闪个不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