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花开几时休九十五 赶早

中集正打算去村部，把老张头这件事情跟支书汇报汇报，起身刚要走，就见兴高的妈妈高小鹅兴冲冲地跑来。见着中集满脸的笑容，“他二爷，俺是来给你提供一条重要的信息，是关于寇庭的事情。”

“关于寇庭的？是什么事？说来听听，看看有没有用处。”中集一听关于寇庭的，忙问。

中集知道高小鹅提供来的信息一定有益处，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兴奋，亲自跑来跟自己说。高小鹅一见中集很感兴趣，就跟他说起了听来的事情。是她从傻子婶嘴里听说来的，她只需从头到尾地转述一遍。

提起傻子婶这个人，庄子里谁都知道，四十多岁，是个整天疯疯癫癫，到处转悠的孤寡女人。

自从十几岁嫁到这个庄子，从没生养过，她自己跟别人一直说，“生不出小孩的事不怪俺，都怪俺的老伴。俺是一个本分的人，心里又从没邪念头，才一直没生养。”

絮絮叨叨地来回说了无数遍，说了几十年，无非是想让大家知道，她是个本本分分正经的贞洁女人。

可无论她怎么说，可大家却是从来未相信过。因为就从她整天那个疯傻劲，和她那荤素都敢说的疯话，谁都不会承认。

再就是不管她怎么解释，别人都不会把她生不生养这件事放在心上。谁有心思去管她那点破事啊。

她的老伴在上次的饥荒中被饿死。别人看她就剩下孤零零的一个人，有点凄凉。就好心地将一个过路的人家丢下的小女孩交给她喂养。

交给她的时候，对她还不厌其烦地千叮咛万嘱咐，“你现在才四十来岁，这个年龄也改嫁不了。这小女孩现在也六七岁啦，会许等养大了，能接济接济你。就是你赶不上的话，也算是积点德了。”

人家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傻子婶也不好推脱啊，留着就留着吧。而且还信誓旦旦地跟人说，“你放心，有俺一口吃的，肯定饿不了她。”

众人为了怕她没有吃的，亏欠了那个女孩，还特意地东家拿点，西家凑点。拿些粮食来接济她。

好好的小女孩，都六七岁了，喂食的时候，当着邻居的面，傻子婶还要用嘴嚼碎了来喂养那个小女孩。还跟人解释说，“这硬饼头太硬，怕孩子消化不了。”

别人看她那么上心，都以为小女孩遇到了好心的干娘了呢。没成想过了一个月。孩子被活活地给饿死了。死时，衣服里就剩下一把骨刺。

邻里都责怪她：“明明看你嚼东西给她吃啊？怎么就活活地给饿死了呢？”

傻子婶说：“也不能怪我啊，我也没办法啊，明明嚼好的东西刚想往外吐，一不小心食物就滑到自己肚子里去了。”

邻里间一听，才知道傻子婶这个人心肠太过刻薄。怪不得她生不出一男半女的，是上天看清了她的心肠，才没有赐她一点半女。可惜了，那个六七岁小丫头一条小命啦。

但凡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敢想到她啦。四十来岁的人，过惯一个人日子，容不得别人在侧。她谁也不想再嫁，说是不想再被男人管束。可远近那些鳏夫再想娶也不会考虑到她这个寡居的女人。

慢慢地，没过几年年，一头的黑发，变成了满头的银丝。年龄刚刚四十来岁的人，一下子好像老了几十岁。

坐在哪里，从后边一看，都当她是八九十岁的老太婆。大家都很穷，夏天就那么一套衣服，汗水比较多，又不想衣服反复被洗，那样会减少衣服的寿命。

于是除了那些五十岁以下的妇女和姑娘们，其他人都会只穿着裤子，上身脱掉了褂子，让腰以上的部分都完**露在外。

闲暇时，还要围坐在一起聊天拉呱，一群人几乎全是**上身的人。人群里不缺少老少男人。

傻子婶才四十来岁，家里又没有任何人管束，也跟那些老太太一样，拿着蒲扇，赤着上身，悠闲地坐在一堆老太太旁边。

傻子婶子，虽然头发已经花白，可身体上却不失风韵，让那些别有用心的男人们，坐在人群里，顺着缝隙，眼睛里流露着贪婪的眼神，一刻也不想离开傻子婶的身体。

偶尔让傻子婶撇到，傻子婶一下子就火了起来，双手握着自己的双胸，走到流着哈拉的男子面前，撒着泼怒骂，“奶奶的，这么多的人你不看，咋就老盯着老娘的豆腐啊，是不是想吃一口啊，给，老娘让你吃个够。”

说着往前挺着着胸，一副破罐破摔的泼妇嘴脸。吓得对她痴迷的男人，顾不上什么，赶紧爬起来撒腿跑掉。

就她这么一闹腾，很快，本就不好名声就被她自己更给抹黑了，那些光棍，鳏夫啥的，就更远远地不沾边了。

平时，傻子婶实在觉得心里空虚，只能抹下脸来去找一个叫盛大先的人。这个叫盛大先的男人，早前和傻子婶的丈夫是最好的朋友，前两年刚死了女人。

他的女人是难产死的，在生了第五个孩子的时候，身体有病，生孩子的时候又太过耗力，太过虚脱直接导致而亡。

留下的遗腹子，被她大闺女抱回婆家用自己的乳水喂养，因为她当时也正好是哺乳期，生下一个女儿。

傻子婶知道盛大先，乍一死老婆，肯定想女人。就腆着脸硬去贴人家冷屁股。还好，盛大先也不撵她。一来二去，两个人就有了点好感，慢慢地就滚到了一起。孤男寡女的，凑到一块，也属正常，也不用担心别人背后说三道四。

傻子婶和盛大先那点事，很快就得到了他们的女儿们默许。傻子婶每天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人家盛大先的子女们，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几乎把她当成了透明人。

盛大先也从来没说把她娶过门来一起过，傻子婶呢，也从不奢求什么。认为就这样也挺好的，高兴就来，不高兴就一个人待在自己的小窝里。没人管束惯了，她可不想来参合这么一大家的事。

有天早晨，傻子婶躺在盛大先的床上还没起来，因为昨晚睡的比较晚。盛大先家的房门也从来没有关门上锁的习惯。家里没什么让别人偷盗的东西。

傻子婶平时又没有什么事情做。家里边的三间茅草屋又被大火烧掉了。自己用了十来天的时间，又弄了个人字型的窝棚，平时睡在里面也不敞亮。连吸进脑子里的空气都不怎么新鲜。哪像这家的房子啊，还是原来宽敞的老房子。

盛大先家住在最东头的第三家，那场火灾，侥幸让他们躲了过来。三间敞亮的堂屋是儿女们住着，自己住在这三间前屋里的西间房里。

东边一间是烧锅做饭的地方。这西边的一间有一堵山墙隔着。虽然平坦的墙壁上有些熏黄的颜色，那也是因为岁月太过久远，累积下来是尘埃。

平时烧锅做饭，也不见烟过来。躺在里面还是觉得很不错，一股股人味和过于苍老的泥土混合的气息，让人闻起来有种家的味道。

傻子婶躺在盛大先的床上，放松身体，使劲地伸着两条腿，最近不知道咋的啦，老觉得自己身体往一起收束，感觉特累的慌。使劲地往下蹬着脚，发力，再发力，想阻止那种收束的抽搐。

枕在散发男人浓厚的汗味枕头上，傻子婶正陷入一种家的迷恋中，突然外面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傻子婶立马屏住呼吸，竖着耳朵仔细往外听，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听起来还是两个人的脚步声，非常急促的感觉。

听见有人进来，而且脚步声还那么急促。傻子婶进入了紧张状态，毕竟自己和盛大先的事是偷偷摸摸的。他们家的孩子们知道也就算了。可不能随便让外人知道。

傻子婶的心都提到嗓子眼里，紧张地支起耳朵往外听。

就听见后边跟进来的好像是个男人。男人气喘嘘嘘地说：“我叫你跑，你跑啊，你以为你能钻进老鼠洞里面，我就逮不到你了。你错了，就是你能钻进老鼠洞里，俺照样把你掏出来。”

一听这说话的声音，傻子婶立马就知道外面的男人是谁啦。他是刚调过来东队当队长的寇庭。

“俺，俺今天不想跟你那个，俺有点不舒服。”女孩子说话了。

傻子婶一听声音就知道，女的是这家的二女儿小芹，今年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小丫头。盛大先还没着急给她找婆家。曾跟傻子婶说过，“多留两年，好给家里爷们几个做做饭。家里没个女人，还不知会过成啥样子。”

“你又不是第一次跟我睡过，还怕什么？就别跟俺绕这桌子转了。”外面传出寇庭嬉笑的声音。估计小丫头被队长追赶着，正绕着自己家吃饭桌子转呢。

而小芹也着实想避开脸前的男人，她弓着腰，手轻轻地扶着桌边框，紧张地晃动着身体，跟捉迷藏一样。瞪大着眼睛盯着队长，还要不时地陪着笑脸。盯着对面的队长，观察他要追赶的方向，随时做好向左右逃跑的准备。

“你也真是的，大白天的，就想跟人那个，也不怕让人看到。”小芹气喘吁吁，小声地说。

“没事，你老爹在场上干活呢，一时半会也不会回来，俺刚从场上过来。至于你那几个兄弟，被俺安排去挑选烟叶了，一时也回不来。没人会看到，你就放心吧，别躲着了，乖乖地过来吧。”寇庭贱贱地笑着说。

“那也不行，万一有人进来怎么办呢？你刚才追着俺跑了那么远，一路上都被人看到了。”小芹找着借口想推脱。

“看到了又能怎么样？还不就是那点事吗，谁不知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快过来，老老实实的让俺抱一会就行。”寇庭厚颜无耻地哄着小丫头。

“等改天吧，今天俺真的不想跟你。”小丫头可怜兮兮地央求着。声音里满含着哭的腔调。

“你还是过来吧，哪来那么多的废话，这个时候谁来你家干什么。”男人隔着一米见方的桌子哄骗着，声音里几乎是命令的口气。

“真的不行，哪有大清早干这个的。求求你，还是走吧，要是被人看到了，叫俺怎么活啊。”小芹苦苦哀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