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的子弹第九十七章 折返回归
随着议会特工想下起爆器后，震耳的爆炸和刺鼻的硝烟味也即之而来。我捂着耳朵，长时间的室内枪战让我耳朵很是不舒服，但
每次听到这种爆炸声还是会让我心头一震。紧接着，我看到爆炸波及了一些其他易燃物，剧烈的震动让船体开始断裂，船舱也开始往里进水。不到一会，舰船就开始倾斜，看起来就像一个刚要泡澡的胖子，正在一点点地沉入水中。
最后我还是没能看到这艘船的完全沉没，议会特工赶忙地驾驶着巡逻艇离开了这片海域，而海上仍旧还弥漫着海雾，大早上基本什么都看不到。所以呢？我就这么回去了？连我自己都看不懂自己在干什么，这样的冒险其实就是在送命，毫无意义可言。
而这两个议会干员，则确确实实在利用我。他们本质上也都是一群善于利用别人的家伙，比如利用民众情绪、民众对立仇恨、反社会份子.疯子和精神患者之类的，没有他们干不来的事。但我确信自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也不太干得来这种破差事，倒不如说我是个彻头彻尾的社会废物呢。但不论如何，我的处境是越来越危险了。
但Joker明显看出了我的不满，没有人会心甘情愿地替他们一直这样干下去，我更不会。这样干事怎么说也要让自己捞到点好处才是，不然这和强迫别人劳作有什么区别呢？
所以，他开了口，“你想要什么样的报酬？”
什么样的？我可不敢乱说话，按照电影剧情里写的那样：一个人失去了利用价值就会被杀。若是别人拿着刀子逼着你干事，那这样的报酬还是别了。可问题在于，这里确确实实有人逼着我干着危险的事，也确确实实有人拿着刀。
我思考了几秒，不，我假装自己没在思考，同时用一些肢体语言来掩盖那不好开口的事实。然后，我面对他回答：
“我想要体面的生活。”
这句话首先引起了披风男的注意，他往这边看了一眼，然后管了一下肩膀（发出了轻视他人的冷笑）。我自然是不会搭理他，只要那把刀没顶着我脖子就好。可这样的回答并没有引起Joker反感，“谁都会想要体面的生活，有些时候得付出很多代价，甚至只靠自己都很困难。”
可是我并不想听他说教。
我还以为你会想要金钱和其他事物。”执风男吹着海风说。那样会显得我更肤浅，要说真的有钞票，现在也没有花的地方，”我有些不满地回答，这要是在之前，我却却实实想要钱，而且还是足够多的金钱。但现在我累坏了，我只想要体面且安逸的生活。很可笑的是，我只是在想，但并没有打算付出努力和行动。
“我是在问你关于报酬的事，小子。”Joker恢复了平常冷漠的样子，似乎面具下那份焦虑已经随着那艘旧军舰的沉没而消失不见。
“那好吧，我确实想要一些东西。”我沉下了脸，回答。
“请说。”他用了个“请”字，但在说出口前还是让我不寒而栗。我想要你们的制式装备，让我有足够多的能力生存下去。”
听到这里，joker冷笑了一声，这一声甚至让我后悔说出那句话。要知道，能和议会谈条件的人可不多。“这倒不是什么问题，议会特工很多装备都不是公发的。你感兴趣的话。”
“我是很感兴趣，先生，这还不是问题所在，我对非公发的高科技可没有抵抗力。”我如是说。
“但你在纠结。”Joker说。
“纠结什么？”我有些不以为然，只要他们可以给我提供议会的装备我是不会再后怕什么。像陆上的那群暴民，用着最简单但又是最致命的武器与他们对抗最好的武器就是科技和武器上的火力差距。但凡人们穿有一件软质防弹衣和钢质盾牌，那些拿着，Z2口径枪械的暴民就会头疼不已。所以我不会纠结装备上的事情，我更想获得更优越的装备，以此在这片危险的半岛上立足。
“要是有人发现你使用了议会的这些器械，老天，你简直不够枪毙十回，你确定？”披风男在一旁凑热闹说。
“我早就应该被枪毙。”我实话实说，“我在南部洲杀的人都快能填下半个村了，再加上破坏、非法抢劫、使用制式枪械、勾结议会特工炸沉旧军舰这些事，说要把我枪毙都算轻的了。”
“这可真是幽默，小子，现在是非常时期。”joker试图在降低我对这些法规的重视，因为他是议会特工，在南部洲半岛的法典里，他可是最大恶极人人喊打的角色。有这么个说法，半岛法律对议会的人员无效，判决有罪的议会人员也是交由北部洲帝国法庭审判。因此，南部州半岛私下鼓励平民或军队直接当街处置这类人。反正他们的到来都不怀好意。
可我不是议会干员，如果被人误会，那可不太乐观。
“所以，你们有公发的制式装备吗？”我提道。
等到回到了岛上，我也还没有急着去见老兰他们，原因也很简单：我要跟随着joker去领取我应得的报酬。而事实上，他确实给了我不少的装备。他先是让我来到一间旧的农机装配间，然后从旧货里抖出来好几箱装备安全箱来让我随便挑。
“这些够了吗？”他问我。
“嗯…”我仍旧在埋头翻找装备，这里的东西的的确确对我会有很大帮助，但大多数都是一些我跟本不会用的探测装备。比如奇怪的夜视仪、红外线测距仪、单兵热成像等。可我要这些有什么用呢？我不是军方人员，也没受过专业的训练，带着这些着实太魔幻。更离谱的是，这些居然是公发货？
“总比其他人没有来的好，对我来说完全足够了。”我认真地点了点头回答。因为除了一些电子设备以外，这里还有不少的制式武器可供我取用，像一些特殊弹头和榴弹发射器之类的破坏性武器，只要能使我在装备上取得比其他人更大的优势就行。但是这些东西很容易招来杀身之祸，因为在半岛使用这些是禁止的，尤其是军用夜视仪，这样会丧失军队在夜间的一部分优势，也会妨碍执法。
“完全足够？你还没那么容易满足，我看得出来。”披风男调侃道，而这引来了我的不满。
“好吧，你又看得出来了。”我则没好气地回应他，那不然呢？目前我还能需要些什么？只要不是差过街坊暴徒，那就好过一无所有。我对所有可以利用上的资源表示欢迎，但不代表着我在今后就没有了追求。“那我应该需要什么？我现在连自己都快要不清楚了。
“你需要的不是物质。孩子。”
Joker略微咳嗽了一声，似乎话里有话。“如果要我在一吨黄金和一吨书籍里选，那我毫无疑问会选…”他补充说。
接着，披风男抢走了他要说的话：“黄金”！
“是书，蠢货。”joker骂道。
好吧，我对阅读真的没啥兴趣，说真的，眼下我更觉得黄金更有吸引力。”我开始摆烂，并且说出了实话。我不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对于生存而言，食物和水这些条件得到满足后，生存的意义则就不在局限于只是生存。这么说吧，有人想要一个面包，但他本质上是一个贪心的人或是一个十足的无赖，那么他拿到面包之后或许就不会再把目标放在面包上，而是很可能会去追求其他的东西，也许他会去抢，也许会去偷。但一般人拿到面包不老老实实吃那我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可干的了，这类人通俗来讲就是不满足现状，也不老实。人性可经不起考验。
当然，我更倾向于不老实的那种类型。
“随便你，伙计。”披风男满不在乎地拍了拍那些装备箱，那些高分子塑料发出的碰撞声很是吸引我的好奇心。“反正这些都是南部州的烫手货，军火贩子们手上也有，你要怎么用就怎么用。”他说。
我觉得自己被枪毙十几回都不够。
“在这之后，你得想办法处理掉它们，这些东西并不是合法拥有和使用的，更何况它们也是南部州军队的财产。”披风男又补充了一句。
我则后知后觉，因为事情往往没有他们说的那么简单。这群议会特工搞来很多制式装备，但大多数都是南部州军队的。相当多的人基本上都不会使用它们，倒不是因为它们使用困难和老旧，而是使用制式武器违法。就算是人们在不得以使用它们时，也会因为没有民兵受训基础而不会运用这些武器。
就比如说老兰，他竟然能在眨眼之间把弹匣里的子弹全清空了。
当然，以上这些都不是大问题。问题在于，它们不是流通的。这些南部州军队制式武器并不外销做出口卖买，也不会售卖给民间组织。既便是在黑市，这些武器也十分昂贵和稀少。照这么说，议会干员突然一下子找来这么多制式武器，无非只是想制造误会和麻烦罢了，要知道在半岛可是有私人军队的。
所以说他们在想法子把这些制式武器处理掉，或者栽脏给其他人来制造这片区域的矛盾。
这样会加快南部州军队入侵半岛的速度，到时候半岛只会越来越不合适生存，城里的市民也就没时间再乱窜了。毫无疑问，这就是那群汉会干员想要的，纠纷升级，就越好干预。
我摇了摇头，我并不想当他们的小白鼠。但从始至终他们都在想法子利用我，直到现在，我居然已经帮助他们干出了好几百人都不敢干出的坏事。这要是拉我上军事法庭，枪毙都嫌轻。
于是我在挑选那些看起来并没有那么“严重”的装备，例如特种防弹板、头盔、夜视仪等，其他的火箭炮和制式重机枪就算了，谁有病会拿这些上街？还自己不够显眼么？
尽管这样，他们还是看出来我有所顾虑。“你在害怕？并没有人会让你承担使用这些东西的责任。”Jorer仿佛在安慰我一般似的说。
我不太确定自己能使用它。”我看着这好几箱军火，再次摇了摇头。
“那就给些你能使用的武器好了，”披风男把腰间的打刀拔了出来，将下绪拔掉绑了一个结，我看到他把那把刀轻轻拿在手里转了转，接着把它递到了我手里。
“这把刀是北部州特种钢规范热处理的性能刀，我使用了一年不到，刃口保持完整，刀身镀铬不用担心生锈，够你用一辈子。要想把它用断，你得先把自己手弄废。”他解释说。
我用左手接过了这把外型特殊的打刀，看得出来，它的主人给它换了一套新的刀拵，而且刀鞘上全是划痕。接过刀后，我用右手拇指顶住左手手腕，左手扣住刀鞘，然后把刀轻轻拔出。这把刀不得不说确实适合杀人，刃口和刀背很薄，就连我用单手也能轻易挥动。刀身上也到处都是划痕，看起来披风男没少拿它来劈砍东西。
“非常感谢，在这里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钢材。”我又突然想起自己之前战斗使用的碳钢刀，那把刀劈砍东西很容易砍崩刃，大力劈砍甚至会使刀身受力弯曲，以至于我用角磨机修了好几遍。
话说回来，我的刀就是被披风男使用的这把刀给臂成了两半。一想到之前刀身上全是缺口，又再被怪力这么一劈，不断开就怪了。
“祝你好运。”他说。
“你真的愿意把它送给我？”我拿着刀抬起了头，似乎战斗过后的身体仍旧还在发酸。
“在工业领域，制造这样的一把刀并不难，这只是现代工业产品”。joker在一旁解释说，“赠刀子友，下次再会”
“有缘再见，小子。”披风男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总觉得议会这些人很喜欢送别人刀，现在是joker一把，披风男又一把。在资源缺乏的南城区和东城区，人们更爱用冷兵器，它们在相当多时间里会被用来伐木生火做饭或搭建营地。更有些私人营地还会有专门的铁匠制作斧子开山刀这一类工具武器，也可能大伙都是农耕氏族的后代，相对于开战和掠夺，他们更喜欢生产和建造生存环境。
“你现在就要走了吗？”我问Joker。
“我得抓紧时间，”他把多余的军火箱丢上了船，然后轻盈地跳了上去。“祝你好运了，孩子。”
说完，他便启动了船只，沿着快艇船尾浮浪望去，不久便消失在了海口处。而我还站在原地，抱着那些应得来的武器和食物发呆，现在的我不缺吃喝以及防卫武器，我想是时候回去找老兰他们了。
之后，我把我们的武装巡逻艇开回了北边的小码头，而老兰他们也正好在那边等待着我的归来。除了我带回来的食物和武器以外，我们还注意到了受损的巡逻艇。它之前被旧军舰上的小口径火炮摧残过，还记得吗？那一发火炮炸烂了船右侧的棚栏装甲，也将船壳外侧的硬化特种钢装甲给掀了好几片。
我们看着这一次莽撞的冒险结果，不由得再次倒吸了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