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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梦长河

第二十九章弄情人诡秘秘罪孽难赎仗义者坦荡荡行色易动(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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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梦长河第二十九章弄情人诡秘秘罪孽难赎仗义者坦荡荡行色易动(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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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九丰送走牛春播等人,进了一趟厕所,刚走到老杨办公室门口便听到牛子武在满嘴喷粪,立即板着脸进来,阴着脸对两人道:“派出所的人上街调查去了。你们不要背后胡乱说。这一回一定要抓两个人弄个典型办办!”

他大约是义愤填膺,话气分外激动。老杨看看牛子武,牛子武缩头缩脑地坐下来,没有一个接话的。以前街上的小混混打学生骂老师闹了不少事,也没见何九丰可下过这么大的决心呀!

见两人不再言语,何九丰一扭头走了出去。他前脚刚走,许治春便走进来,孙世云也跟着进来了。四人在办公室里便议论起来。

“我早就说过,咱蔡湖地方不大鬼倒不小。早晚要出事儿的!这不,还真出来了!”许治春明显是说大话,也是在抱不平。

“这事儿还不算大!大事还应该在后面呢!”孙世云平时不苟言笑,此时却愤愤地说。

牛子武吐口烟圈,颇怀深意地说:“我听人说,李云鹏挨打是早晚的事儿!据说咱们学校有人提前知道这事儿,只是都被他们安排好了。李云鹏疼得啊啊叫,连一个人都没起来。这能不是提前安排好了吗?”

老杨看他一眼道:“何校长刚才说,其他教师的门都被扣住了。哪里能够出来的?”

孙世云方缓缓地说:“李云鹏周边几户的门都被挂住了。我离得远,听到叫喊声便起来了。月亮明得很,四五个年青小伙子,都拎着半截棍。我一个老头子,哪敢去追?这时孙阳也起来了,忙去救李云鹏。”

“哟,那你该看见是哪些人了?”许治春眼睛放光地打探着。

“我老眼昏花的,哪里认得清?”孙世云忙搪塞道。

“具体啥原因?主席也该了解一点吧!”牛子武想套些真相,笑呵呵地问。

“啥原因呀?咱可不太清楚。前些日子听几个学生议论,说有个小妮儿跟他这呀那的,莫不是与这有关系?”孙世云并不防备,婉言道出了真情。

许治春愤然说道:“若真是这事儿,挨死他个狗日的也不亏!”

老杨装作刚知晓这层隐秘,恼怒地说道:“做这种亏良心的事儿,就该打!”

众人正说着,上课铃响了。牛子武匆匆走出去上课。老杨也拿起书本,生气地说:“李云鹏一出事,可毁了俺这个班了。我还得替他上课去!”说着便走了出去。

许治春待两人走后,笑着问道:“这云鹏的班交给谁了?听说他已经回家了!”

孙世云摇摇头道:“不知道。这得老何来安排!”

“你是工会主席,要为广大教师撑腰做主,咋能这样说呢?”许治春戏谑地盯着他反问道。

孙世云举起茶杯道:“笑话!平时你们谁知道我是工会主席呀?吃饭喝酒都想不到我,出了事倒让我撑腰做主。我也太能做主了吧!”

许治春呵呵乐道:“哎呀,你当主席的哪能计较这些?说到底,你与何校长是一个级别的,关键时候可不能掉链子呀!”

孙世云把手一摆道:“算了吧!别抽我这老头子死猫上树了,掉下来了摔得很难看,连人瞧瞧都没有。我这是空衔,不挡事的。学校乱成这样能怪谁?和尚不念经找方丈去吧!我还是省省心得了!”

“乱就乱吧!小乱小治,大乱才能大治!”许治春气愤未消地说。

孙世云点头道:“自古以来就是这样!不乱到一定程度,谁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两人在此发泄着不平。可是何九丰并没听到半句,其实他也未必能听得进去。这样倒也都好:大家背地里发个牢骚骂个娘,不必担心会被穿小鞋;领导听不到这些埋怨,心里也轻松愉快。这正好应了用何九丰的话,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老杨上了两节课,回到办公室,孙许二人早已离开。他忙批改作业,放学后回到家,儿子与儿媳都回县城了。月娥便埋怨他为何不回来吃早饭,他只好推说太忙,陪着老爹吃了午饭,又赶到学校。刚到办公室,晓玉便送来一打杂志。他随手一翻,发现有一封从市幼儿师范寄给周童的信,便拣出来放在桌子上。

上课前,他拿着这封信进了班。班内静悄悄的,学生们大多在做功课,只有周童趴在桌上睡得正香。代伟上前拍了他一下,他竟没反应。老杨走上前,把信放在他头边便走了出去,心中暗道,唉,这个不争气的孩子!到啥时候才能醒过来哟!看来明年升学还真是没多大指望了!

老杨前脚刚离开教室,众人便盯着周童发笑。李芸扭头看看那封信,心里涌上一丝苦涩,那会是谁写的呢?

代伟一把推醒周童。他睁开红红的眼睛,痴痴地问:“干什么呀?”

“杨老师来给你送封信呢!你睡着了也不醒!”代伟嘴一呶,示意着桌子上的信。

周童猛然站起来,怪道:“咋不叫我?”

“叫了!你睡那么香,正做好梦,哪能轻易叫得醒?”

几个同学立即都笑起来。周童朝众人看看,无所谓地说:“不要取笑!谁没失眠过?”坐下来拿起信一看,一眼认出是雨露的字体,忙将信塞进抽屉内。

这一举动倒无人在意。在复习班,这早已是无需大惊小怪的事儿。尤其是刚开学那阵儿,谁都有七朋八友的来信。一封信便大惊小怪的,那太小儿科啦!

然而周童的心里却惴惴不安起来。这封信对他来说不知是福还是祸了,可能是最后的通牒,也可能是不幸的结果,更可能是远端的猜测,这都无从预料得到。

可是快要上课了,班内你来我往的,没法子拆开看呀!那只能等放学了——可这要等多长时间呀?

上课了,是物理课。许治春站在讲台上,严肃地巡视着全班。他教物理十来年了,虽不是物理系科班毕业,但他自视毕业于师范学校,乃是全能冠军,科科都能拿得起放得下,所以当学校缺少物理教师时,他自愿承担了这门学科。事实证明,他业精于勤,事必躬亲,教法灵活,业绩突出。过去几年中考,他所教的物理课连同王田文的化学课,从来没给蔡湖中学丢过脸。早在四五年前,蔡凤龙看中了他的工作实绩,建议他当了后勤主任。何九丰也觉得他是个可造之才,便作个顺水人情。从此后,许治春更是敢做敢当,俨然成为蔡湖中学的内当家。

此时此刻,班内分外安静。许治春开始了授课。周童仍惦记着那封信,心猿意马地听着,手偷偷地将信塞进衣袋,盘算好主意,便从座位上弯着腰站起来。

许治春看他不对头,忙问:“什么事儿?”

“许老师,我肚子痛!”周童咧着嘴,显出极痛苦的模样。

“那快去快回!”许治春也有腹痛必上厕所的经验,便爽快地答应了。

周童像得了大赦一般,冲出教室向外奔去。班内响起了一阵哄笑。许治春以为是笑周童的狼狈形象,却不知众人是笑他扮相逼真,当个演员还是挺上镜的。

“好,我们继续上课!”许治春稳了一下情绪,又开始讲起来。

周童奔到厕所,发现崔锋蹲在那儿,只好装模做样地解开裤子蹲下来。由于匆忙间跑出来,他竟没带手纸,只能蹲在那儿,却不敢假戏真做。

好一会儿,崔锋站了起来。周童暗自祈祷着,快,快点儿,你快点儿走吧!

但不幸总在最焦急的时候突然间降临下来。崔锋的确是腹痛。他刚要系皮带,却又脱下裤子蹲下来。如是三番两次,时间过了十几分钟,他依然蹲在那儿。可怜的周童也只得装模做样,手捧着脑袋,呼吸着厕所里浓烈的臭味,耐心等待着,等待着。

此时又有一个人进了厕所。周童侧眼一看,是陈贵国,忙向他点头示意。陈贵国关心地问:“咋啦?”

“拉肚子!”周童哭丧着脸,十分难过地说。

陈贵国微微一笑道:“拉肚子!肯定又喝啤酒了!说,和谁一块喝的?”周童被他一问,以为他得了啥秘密,心中一慌,仍保持镇定地说:“没,没!我哪敢喝什么啤酒?”

陈贵国又一笑,对一旁的崔锋道:“咋,崔主任也是喝啤酒喝得吗?”

“别提了!”崔锋一脸晦气地说,“我这是老毛病,结肠炎,不能见酒,也不能吃一点儿辣的。偏偏今儿又喝啤酒又吃辣子,就提不住裤子了!”

“哟,这可不是好事儿!得及时治疗呀!你是体育教师,这身体可不是玩的。”陈贵国办完了事儿,竟不离开,与崔锋絮叨起来,仿佛他很想彻底品味一下这儿浓烈的臭味。他从结肠炎的病因谈起,直谈到发生病变,再谈到肠癌。周童听着他这么喋喋不休,心生怒气,却也无法表达。崔锋便埋怨教师工资低,连看病都舍不得去,他二弟又要结婚,他只能忍痛割爱,把钱借给二弟娶亲。他认为这种病不算大,等以后再说吧!陈贵国却深表同情地说:“要看的,这病不能拖!真没钱,可以和何校长讲讲,他肯定会帮你解决的!”崔锋听出他话里有话,也不回避,继续与他又聊了几分钟,两人方说笑着走出了厕所。

周童终于舒了一口气,忙掏出那封捂得发热的信,拆开封口,半直着腰身,竭力忍受着臭哄哄的气味,迫不及待地读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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